在时光中浮动而已

杂食动物,冷cp体质,总是爬墙,总是上幽灵船。
JOJO:卖鱼强本命,5部全员小天使;
鬼灭:宇髓X伊之助,对美人没有抵抗力;
灌篮高手:仙道X我;
我团:龙虞大法好,师座再爱我一次;
士兵:班长X班副,袁高舍命二斤。

阿福的动荡青春(友情向)

写在前面:12年的旧文,阿福和阿神的友情向。全部都是捏造。

正文:

傍晚的小公园里,被烈日炙烤了一天的水泥地和草木还在散发着热气,空气也是温热的,像保鲜膜一样包裹着人的皮肤,让人仿佛连五脏六腑也被闷了个透彻。结束了社团活动的学生们成群结队地嬉笑走过,夏蝉还在耳边聒噪,全然不知秋天即将到来,到那时,他们还会这样精神地唱歌吗?

夕阳的斜晖洒在万物之上,为一切都镀上了温暖柔和的光辉——笑得天真无邪的孩子们的脸颊,因剧烈的蒸腾作用而失水的树叶参差的缺刻,归巢的鸽子挥动着的翅膀上的羽毛……
那光芒照在不同的地方,便有了不同的意义,每个都意义非凡——孩子们脸上洋溢着的单纯快乐与美好憧憬,树叶彰显着的顽强的生命力,鸽子们在归家途中的疲倦与喜悦……
小公园里的篮球场上也满铺着这奢侈的金色,夕阳照亮了地上每一个微小的坎坷和砾石,让那样微不足道的东西也仿佛瞬间伟大起来了。
是啊,即使是再微不足道的东西也会在某个时刻发光啊。
这样看着看着,感觉自己就要融化进这篇温暖的金色,变成一抹流光消逝了呢。
夕阳的变幻总让人感叹造物的神奇,那么丰富的颜色,那么多姿的云层。你若是一心盯着它看,是很难觉察出变化的,可你稍不留神,再看的时候就已经完全是另一幅光景了。红,橙,金,黄,紫,蓝,天幕仿佛一个巨大的调色盘,一个天才又调皮的画家正在尽情挥舞自己的画笔。色彩在天空中流动。
夕阳毕竟短暂。
当天际的最后一丝暖色也西沉之后,好像突然被谁按了一下开关,四周的声音顿时变小了。蝉鸣不知何时消退了,车流和人群的喧嚣远远地传来,隐隐约约听不真切,就像每天清晨醒来时听到隔壁老大爷用他那台老掉牙的收音机听早间新闻一样,女主播的声音仿佛像从另一个世界传来。霓虹亮起来,鲜艳夺目地闪耀着,是夜的眼睛在眨。
林间的热气迅速地散去,空气变得有些清冷。
好安静,可以听到植物的呼吸声,虫蚁的窸窣,和自己的心跳。
咚咚,咚咚。
毫无预兆地,头顶的路灯亮了起来,突如其来的光线让人有些无所适从。
昏黄的灯光下迅速聚集起了一群趋光的飞虫,在路灯投射的光柱中飞舞,薄薄的翅膀被灯光照得晶莹通透,仿佛发光的是它们。
简直就像是他的舞台。身处在聚光灯之下,他受到万众瞩目。
不,这是他一个人的舞台。演员是他,观众也是他。

是舞台的话,该演点什么呢?
悲伤,还是喜悦?哭泣,还是欢笑?
他听到自己的心跳。
咚咚,咚咚。
好寂寞啊。
他仰头,看到一片被人造光源污染的夜空,没有星星。

夜色越来越深,四周升起青色的薄薄的雾气。
他不禁打了个寒噤。
一只干燥温暖的手搭上了他的肩膀,并不意外,他知道那熟悉的触感来自何人,他只是不想说话。
“我找了你好久,结果你果然是在这里。”少年的声音平静熨帖,夹杂着担忧和释然。
“回去吧。”
“再晚的话叔叔阿姨又该担心了。”
“阿福,别这样。”少年紧挨着另一个少年坐下,他望着他的眼睛,而后者只是一个劲儿地盯着自己的鞋。
“看见你这样我很难过,最近的你很反常,发生了什么事?能告诉我吗?”他的眉头挤出一个疙瘩,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担忧和关心。
“我们,不是朋友吗?”
一直没有开口的少年微微张了张嘴,却没能发出任何声音,他只是像离水的鱼一样张合着嘴。
他没法发出声音因为他已经泪流满面。
“阿福……”那个又固执又要强,鲜少表露自己心迹的朋友,此时正在他面前无声地哭泣,脆弱得不成样子。神情里的悲伤让他不忍目睹。他能做的一切,只是紧紧握住他的手,默默地陪着他。他忽然感到了自己的无力。自己无法为他做哪怕一点点事情。
阿福的肩膀剧烈地抖动着,泪水从他紧闭的眼中滚落,顺着脸颊流下,和着尘土在水泥地上绽开一朵朵水花。他压抑着抽泣的声音,像一个真正要被溺死的人一样大口地喘着气。
过了好一会儿,阿福终于平静下来了,他用手背胡乱地抹了抹脸。
阿神只是心疼地看着他,耐心地等着他开口。
“他们要是离婚,我就自杀。”阿福的语气平静极了,完全不像一个刚刚还在哭泣的人。

“阿福?!”阿神惊讶得倒抽一口凉气,他的语气一点也不像说着玩也不像是在以死作为要挟,他是最了解这个人的固执,甚至是偏执的。认定一个想法就很难改变,他有时倔强得让人头疼。 
他无比的难过,为他没有早点和他一起分担。
他抓紧他的肩膀,让他和自己对视,神宗一郎,这个一向温顺随和的男孩,用十分强硬的语气命令道:“笨蛋,不准做傻事!想都不要想!”
“我想好了,也许他们都不在乎我,都想要早点抛开我这个包袱好开始新生活吧,我要是什么都不做的话就正好顺了他们的意,所以就算是用最不划算的方式也要让他们后悔一辈子。”阿福平静地讲述着自己的打算,仿佛是一个旁观者。
“我存了很多安眠药,我想大概够了……”
“死是那么轻易就决定的事吗?!胆小鬼!”从没跟人打过架的阿神,向他最好的朋友挥出了愤怒的拳头。
一个家庭的组建也许是因为很多偶然的机缘,但一个家庭的破碎却是由很多必然的因素造成的。也许日常生活中无意识的举动就为今后的分离埋下了伏笔,就像从内部腐坏的水果,被细菌一点点侵蚀殆尽,到后面只剩一个勉强维持的空壳。有太多感情经得起轰轰烈烈,却经不起平凡。
在父母的羽翼庇护下长大的孩子们,突然面临家庭分崩离析的境地,该是多么惶恐不知所措啊。那种不管怎样都想挽留却怎样都留不住的心情,对一个孩子来说真的是太残酷了。所以才会怨,才会恨吧。
自己就这样无情地被抛弃了啊。
自己是不是因为一个不小心而来到人世间,而给父母带来不少的麻烦呢?从前他们那么温柔地说爱我,都是假的吗?不愿想,不敢想,却又忍不住去想。
青春期的烦恼,稍微一点就可以大过天,何况是这种事呢?
阿神的成长过程很平静,他没经历过这种事他不知道要怎样去安慰阿福,但他觉得他能感受到他的心情,他能体会到和他一样的痛苦,那种无法言说的悲哀和绝望。
但是,不管怎样,他都愿意和他一起面对。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好。

当他们两个都因脱力而倒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喘气的时候,脸上身上多少都挂了彩。两人就这么无言地躺了一会儿,耳膜间股鼓动的是自己和对方沉重的心跳。
咚咚,咚咚。
待到两人的心跳都平息之后,阿神忍着痛站起来,向阿福伸出手:“先到我家去吧。”
于是,两个少年互相搀扶,缓慢而坚定地前行着,在浓得快要将他们吞没的夜色中。

当天夜里,焦急的阿福父母终于还是找到阿神家里来了,他们抱着阿福痛哭失声,说再也不因为一时赌气说离婚这种不负责任的话了,阿福倔强的没有跟他们回家,阿神说请给阿福一点时间。
他和阿神躺在榻榻米上,说了一夜的话。第二天一早,他说他原谅他们了,于是他飞奔回家,把存好的安眠药统统倒进了马桶里。
那年,阿福和阿神11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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